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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曼加内利:写信

2020-05-08 15:03 From: www.xuemo.com Author: Ruxue Media Browse: 19290872 Times

 

乔治·曼加内利:写信

魏怡 菲娜译

让我们设想一下,在某个时刻,一个人正在给另一个人写信(他们的性别无足轻重),却开始怀疑或者仅仅是发觉自己处于微醺的状态。不,那并非是一种恼人的、吵闹的,或者令人反感的醉态,只不过作为一种夸张的生存方式,醉态会使得人内在的可憎变得更加明显(总之文章里是这样写的)。

发现自己的酒醉后,写信人显得有些吃惊,或许会就此搁笔。意识由于酒醉而变得混沌,促使他放弃进一步的交流。不过,不再将那封信写下去,也可以看作对醉酒这种不理智的状态作出了理智的评估。所以,他或许会辞别写信人的宝座,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醉,仅仅是戴上了面具,在扮演和伪装酒醉的自己。不过,当他觉察到,或者相信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觉察了醉酒的事,他就不愿意,不想,也不能容忍放弃酒醉的状态。因此,从这个时刻开始,他的酒醉将是心甘情愿的,尽管这不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选择——但困倦、精神上的愤怒,还有以奇怪的方式交织在一起的不适和舒畅,强烈建议他这样去做。他将所有这一切看作是酒醉的症状。

于是,他继续写信。

不过,他是需要以一种特别谨慎的方式,或者与此相反,以天真、含糊、堕落之前的方式写下去呢?他拒绝监督自己,因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谨慎总是会导致沉默;并非是放弃的沉默,而是残暴和粗鲁的、彻底沉默的放弃。然而,他也同样厌恶天真,尤其是一杯发酵果汁导致的天真。可是,一旦写下这些字句,或者仅仅想到它们,写信人不禁问自己,除了这种略带毒性和轻率的天真,难道还存在着别样的天真吗?所以,要怪就得怪这种天真,他自己的天真。如此说来,在怯懦的天真和有尊严的谎言之间,就不存在一种中庸之道吗?

“亲爱的,”他写道,“假如世界上的一切,除了下流也还是下流的话,难道我不应该争取与之达成天真的和平?”然而,这些字句是对他的挑战,他感到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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