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般若，书画传印——论雪漠书画的相、味、气

文字般若，书画传印

——论雪漠书画的相、味、气

文/陈彦瑾

面对雪漠书画，和面对其文学一样，惊叹之余，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何从说起；品读之后，纵有理论万千，亦不知何从入手。于是，只好相对无言，久久浸入其中，人画相忘，渐有妙音传来，如“有形无形际，有体无体间；有心无心处，幻化成大千”（贾立军教授评），“禅武一味”（法师评）、“大师若童”（治印大家詹志峰评）、“上师字如上师心”（释清净法师评）等，皆为妙评。笔者亦有评，曰“文字般若，书画传印”，堪为妙音否？一笑。

笔者以为，雪漠书画与其文学一样，是打上“雪漠烙印”的独一份，有着不可复制的陌生性、不可替代的原创性，亦有遍布一切的普遍性。何为“雪漠烙印”？曰：雪漠相、雪漠味、雪漠气。

雪漠相以诗、文、字、画显现，是诗、文、字、画的综合体，每一幅作品都是诗意、文气、笔墨、画面组成的小宇宙。这个小宇宙与现实世界似是而非，对我们熟悉的诸相进行了令人惊叹的“陌生化”演绎——如不拘一格的跨界演绎——字中有画，画不离字，字中有诗，诗不离画，字、画、诗、文的组合显现无有界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且每一幅作品的字、画、诗、文布局和笔墨浓淡都有如神助，出人意料、没有规律、不可复制，一笔一画一墨点皆神来之笔，没有丝毫匠心，打破一切规则，却又自成一体。如果说，雪漠文学还能看出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诸大师的影响，雪漠书画中，我们找不到任何大师的踪迹，我们无法从前人浩瀚的书画流派和字画精品中找到相似的笔法和作品，我们也可以断定，这样的作品无人可仿，无人可学，也无法同化。西哲说，人不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雪漠创作亦相似——雪漠自性如河流，自性之河随物赋形，显现妙相，每一次的显现都是独一无二、空前绝后、遗世独立的。古人云“神作”、“神品”，此之谓也。

雪漠味是雪漠书画散发的独有的人格魅力，也是艺术家内在深度、力量汇合而成的原创性的发散。雪漠书画有赤子的天真、顽童的憨痴、文人的慷慨、武人的韵力、枯禅的拙朴、道人的散淡、佛子的陶然，亦有鹰之势、驼之憨、小儿涂鸦之稚……各种“味”透过诗、文、字、画发散，形成独特的艺术魅力，如香氛氤氲于方尺，令观者欢喜赞叹。雪漠味和雪漠相，一隐一显，一神一形，味是取之不竭的“原创性”深井，相是用之不尽的“陌生化”万花筒，味与相一体两面，相得益彰，皆不可替代、不可复制。

雪漠气是雪漠书画难以言传的生命气息和境界气象。自古以来，有“味”的艺术家很多，有“气”的艺术家稀有。雪漠气是其高超的佛学造诣和超迈的修炼证境的艺术化表达，也是佛之心印的艺术妙用，如氤氲于天地间的生命之气，如朗照万物的阳光，于诗、文、字、画间自在流淌，无有边界、无有滞碍，遍布一切形、神、意、白。雪漠气，一般观者不一定能意会，有缘的观者——与气相应者——则不仅能意会，还能与之发生共振，让自己的生命直接体验到一种难言之悟境，此加持之谓也。

雪漠书画之相、味、气，若化身之幻化自由，报身之厚德载物，法身之自在光明，又如雪漠传承大手印之手、之大、之印，乃圆满俱三身之般若心的完美示现。故曰：文字般若，书画传印。王国维言：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雪漠书画则既可爱又可信，盖源于此佛之心印。

从审美看，雪漠书画具有道家推崇的“惟恍惟惚”的混沌美、模糊美，如《道德经》所言：“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而以专门研究伟大作家和不朽作品的《西方正典》作者弗洛姆之观点看，能够进入经典的作品必须兼具陌生性、原创性、普遍性——如此，雪漠书画，想来是必然会进入经典，成为不朽的艺术作品了。

谨以此文，恭贺大德居士雪漠上师书画作品应邀参加第十届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会暨“中华佛教高僧大德墨宝精品展”。

作者介绍：陈彦瑾（阳春)，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北京大学中文系现当代文学硕士。2010年10月开始学习香巴文化，2011年起以文化志愿者身份推动香巴文化书籍的出版，担任“光明大手印”书系（第一、第二辑）、“心灵瑜伽”书系、“大漠三部曲”及《无死的金刚心》《世界是调心的道具》特约编辑；策划2011年第二届香巴文化论坛、2012年《无死的金刚心》读者活动周等文化活动；义买首批雪漠墨宝之一《大心》（六幅）；与雪漠对话《西夏的苍狼》（《用寓言演绎终极梦想》）、对话《无死的金刚心》（《自性写作与利众的写作》《魔幻、民间、历史与当代》《雪漠的信仰世界》）；在《当代作家评论》《飞天》《文艺报》《中华读书报》《文学报》《中国艺术报》等报刊和雪漠文化网发表雪漠评论《雪漠关键词》《信仰的诗学与“灯”叙事——解读雪漠“灵魂三部曲”》《诗意雪漠：有关爱与信仰》《朝圣的雪漠》《<西夏咒>里的镜与灯》《发生于灵魂内部的信仰故事》《雪漠：好的文学应给人带来清凉》《大手印文化的当代意义》《走进雪漠家》《从<野狐岭>看雪漠：形式创新、西部写生和超越叙事》《文字般若，书画传印——论雪漠墨宝的相、味、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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