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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爱化解仇恨——上海《野狐岭》创作研讨会发言

2014-09-21 03:45 From: www.xuemo.cn/en Author: Xue Mo Culture Browse: 46965058 Times
Description:他把大爱放进了作品,认为人与人之间不能永远刀锋相见,不能总是生死复仇,要用爱来化解仇恨。

用大爱化解仇恨

——上海《野狐岭》创作研讨会发言

杨剑龙(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当代上海文学研究中心主任)

我说两句,雪漠的批评我大概是写得最早的,《大漠祭》出版时我不认得他,但是读《大漠祭》我特别感动,就写了篇文章《生活的体验与生命的感悟——评雪漠的长篇小说〈大漠祭〉》,发表在《文艺报》2001710日。“大漠三部曲”大概也是我比较早提出的。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9月版的《姹紫嫣红开遍——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作品集》中,雪漠的评论是我写的《写出大漠中生命的奋斗与挣扎——评雪漠的小说创作》,我力图用作家的话语评说雪漠的创作,记得开篇我说:“雪漠是一只沙漠雄鹰,他翱翔在西北大漠上,以其锐利温爱的眼睛俯瞰大漠生灵;雪漠是一位大漠歌手,他行走在嘉峪关戈壁滩,以其粗犷悲婉的歌喉吟唱大漠人生。”我说:“雪漠如同一株沙枣树,在西北沙漠里生、沙漠里长,以顽强的生命力扎根生存着,他眼中所见的就是这一望无际的大漠与大漠人生。”这篇评论,雪漠特别喜欢。

今天我谈《野狐岭》这部作品,可能要说一些不一样的观点。

我觉得我跟雪漠心心相印,虽然好多年没见,但是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文气的相通。我曾经把自己的长篇小说《金牛河》寄给他,他读了以后,给我写了一封比较长的信,非常激动,说,杨教授,你的小说应该是可以留下来的,你应该把其他东西都抛下,专注地写小说。当时我也比较激动,但一直没有写。虽然想写,但是我总觉得超不过第一部。所以,在这里,我觉得雪漠他在不断超越自我,从“大漠三部曲”到“灵魂三部曲”,再到今天,他一直在变化着。

我记得,第一次见雪漠是在一个学术会上,我们一见如故,过去只是文字之交。后来我们散步聊天,我当时随口说了一些话,像我这样的业余作家,大概是眼高手低,说得比较多,写得比较少。总之,我当时对雪漠说,你的《大漠祭》有扎实的生活,你是在用生活写作。我还说小说写作大概有三种,除了用生活写作,还有用思想写作,很深邃,第三种就是用技巧写作。第二天,雪漠又找到了我,说,杨教授我昨天把你的话录音了,不要紧吧?我吓了一跳。但当时我就觉得,他实在很谦恭、很谦虚地接受别人的想法。现在看来,“大漠三部曲”是用生活写作,“灵魂三部曲”是用思想写作,而《野狐岭》则是用技巧写作,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巧合,还是雪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雪漠已经以西部文学写作影响了文坛,影响了人生,在中国文坛奠定了他的影响和地位。我们谈到雪漠,肯定会想起“大漠三部曲”,《大漠祭》是他最有影响的作品。当然,以后他可能还会写出更有影响力的作品。

我们这一代批评家是在现实主义理论的引导下成长的,我现在逐渐感到,自己好像已经跟不上雪漠的作品了,因为他不断在探索,他研究宗教,他在家的书案上放了骷髅头,他对生死已经看得很透了;但不管怎么看透,我觉得雪漠心中还是有大爱的,而且他把文学看作生命、看作事业,他不是那种玩文学的人。所以,他始终在用一种很谦恭、很虔诚的姿态写作,包括这部作品。我觉得,在这部作品中,他在叙述上是有追求的,用了采访的形式,用了灵魂对话的形式,还用了不同角度来阐释同一件事。我觉得,他不断想突破自我。对于作家来说,这是特别难的事。前不久,我在新疆开一个学术会,谈到新疆的一个作家,他近年的小说创作有模式化的倾向,甚至在两部中篇小说中的故事都是一样的,人物也是一样的,自我拷贝。很多作家在不断地重复自我,这是一种失败。我在那次发言时就说,不断重复自我,失去对自我的挑战,作家就不可能成为大家。而雪漠在这部作品上,显然是有着探索的,他在创作过程中,构想可能发生了变化,所以他最初想写一个关于齐飞卿的故事,后来却将更多的笔墨放在了木鱼妹身上,把这个故事开拓为一个复仇始、而情爱终的故事。他把大爱放进了作品,认为人与人之间不能永远刀锋相见,不能总是生死复仇,要用爱来化解仇恨。这里面有他的一些思考,而且他在创作中确实在关注生活,写骆驼他就关注骆驼,把骆驼写得活灵活现,把骆驼的性格也好,骆驼生活的点点滴滴也好,都写得非常细致生动。我觉得,这是一个作家很认真地体验生活、思考生活的结果。

不过,我也想谈一谈我感觉到的不足,对作家的创作,你不能光讲好话,尤其我们是朋友,我觉得更该讲一些对他创作可能有益的话。当然,我的话可能不当,仅供参考。《野狐岭》里有二十七次采访,但我细细读来,发现每个灵魂的语言风格好像差异不大,共性太多,个性太少。比如,杀手的语言应该是很冷酷的,木鱼妹的语言应该是很柔婉的,我觉得作家在写作的时候,应该考虑到鬼魂的个性,要把鬼魂的个性也写出来。你读一遍杀手的话,就要觉得寒气森森,他的语言可能很粗俗,甚至锋芒毕露的;而木鱼妹的话语应该感觉很机智,还有其他的很多特点。所以我觉得,除了注意作家的采访语言,其他语言的个性也应该更多地注意一下。但是总的来说,这部作品可以看出雪漠的探索,尤其是对叙述的探索。我觉得,雪漠在今后的探索中,很可能会把更成功的作品提供给我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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